诗意与诗化
诗意与诗化
游走云南,走过的都是旅游城市,最强烈的感觉是大量的诗化和稀有的诗意。
在我的解读里,诗意是一种极具美感的意境,有灵性的,美妙又艺术的,是一种发现,诗意是天然的,稍加刻意,诗意就丧失了。
而诗化是刻意的,简而言之,是刻意表现诗意,假装写成诗样子的文字,已经不是诗,只是诗化,而诗化的设计也无诗意,只是假装有诗的样子。
比如大量民宿客栈的名字,就充满了诗化的气息,我沿着普者黑的主街一家家数过去:花语岸,漫居,慢旅,荷湖居,恋荷居,孤烟居,小桥流水人家,乡韵,农耕时代......酸文,附庸风雅,令人不适。
反正就是感觉不对,明明是商业化和急功近利,非得用什么“慢、荷、居、孤、烟”,还有荡然无存的“农耕时代”之类的标签,实在是南辕北辙,相去甚远。
云南的自然风光真是美,气候宜人,许多地方四季如春,确实是宜居之所。云南的历史丰富,多民族文化交融,自有其独特的魅力。
而诗化是这个时代的特点,并非云南独有。
在这个特别的时期游走云南,感受也特别。
路宽人稀风光如画都是真的,仙境之感也常有。云南有历史的厚重,也有时代的特点,二者交融,形成这个时期的独特体验吧。
于我而言,忽然明白一个道理:没有世外桃源,在一个时代的大背景下,人是无处可逃的。
在昆明的时候,突然想去西南联大看看,查询好路线,准备打顺风车前往,又到网上查西南联大的纪念馆(或称博物馆),发现8月就停馆了,说是疫情的原因,到现在都没有开放。
疫情,依然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。影响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,此时的我们并非在一个“正常生活”的时期,所有的事情都被疫情影响,旅行更是这样。
疫情与诗意毫不相干,其实截然相反。
前往湿地公园不成,骑行了17公里,电动车突然报警,说是超出了允许的范围马上就要断电了,只好往回骑,却路过“张天虚故居”,原本并不知道这个人,既然路过,就去看看吧。原来是聂耳的好友,近百年前的左翼青年作家,写过一些文章,并不知名。死的时候未满30周岁。他的故居却有云南老房子的特点,木质的院子,两层楼,房间低矮,楼梯狭窄陡峭,房间与房间之间全是通的,那放了大床的房间也是过道,所有的房间全是过道,毫无私隐可言,想来百年前的大家庭的生活情形,卧室都是开放的,门和路相连,家人之间毫无个人空间,互相干涉就成了必然,想来人们生活的极其压抑,需要更强烈的反抗才能透口气吧。
这是我的思维发散。
话说回来,我以为现在是一个诗化的时代。
表面上,我们的生活空间大了,但心灵的空间其实不足,缺乏精神饱满的内涵,空虚和无聊在这个时代盛行,所以,诗化的形态成为必然。
我知道自己无处可逃,还是不愿意俯首就擒,再挣扎一下,看看能不能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来。
在这个行色匆匆的时代里,诉苦是没有用的,我们坠落,破碎,掉入深渊,但我们终会被托起,被治愈,我们无所畏惧。 --网言
你经历过悲欢离合,
这不是修行,只是经历而已。
如果你在那悲欢离合间
体认到无常、缘起、因果,
这是修行。
--法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