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
活着
--为爱团聚的人
《活着》是中国当代作家余华创作的长篇小说,首次发表于《收获》1992年第6期。
第一次读《活着》是2007年前,那时候我还不曾经历至亲的死亡,阅读《活着》虽有无尽感慨,慨叹命运的残酷与时代的悲惨。事实上,那时候对死亡的感觉是隔膜的,只有一种概念上的哀伤。
这两天,重读《活着》,读出了与那时截然不同的感觉----活着,原来写的是为爱团聚的一家人,主人公福贵一生都活在爱里,那么多的爱,如此丰盈的爱,是这国少见的。这国的人,生如蝼蚁,命如草芥,世事凉薄艰苦,粗鄙与恶意是常有的,极少见到这么多的爱。
余华玩笑说他是靠《活着》活着的,意思是此书的版税足以养活他了,据说这本12万字的小书正式印刷就有几千万册之多,从1998年一直火到现在,在国内外获得多项大奖,被翻译成10多种语言,在世界文学界都是翘楚的存在。
《活着》中的福贵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,是一个地主家的独子,货真价实的败家子,吃喝嫖赌,在四十年代中期就把万贯家产全部败光,开始赤贫的生活。到了四十年代末,幸运的成为贫农。在大时代的背景下,他经历了内战、三反五反、大跃进、“文化大革命”等社会变革,所有的亲人都先后离他而去,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。
《活着》讲述这个叫福贵的男人的悲惨命运,相信这是读者的共识,他一双儿女先后死于非命,仅接着妻子病故,没几年,女婿也死于事故,最后一个亲人是七岁的小外孙,又被豆子撑死了。太惨了!
可我看到的另一面是:他生于一个充满爱的家庭,父母爱他如命根子,溺爱得不行,养成了他吃喝嫖赌的坏毛病。他对一个城里的女学生一见钟情,叫母亲托了媒人去说亲,就娶了回来,这女子居然也深爱他,在他最混蛋的时候都爱着他,只有爱,没有一丁点儿的怨和恨,当他败完了家,让原本也是娇小姐的妻子跟着他吃苦,做最苦的农活,她毫无怨言,心甘情愿的陪伴他,为他生儿育女,日子虽无比艰苦,但夫妻之间的爱依然非常浓郁。他们的一双儿女聪明又懂事,父母子女之间也充满了爱。没想到女儿高烧后变成聋哑人,年幼的儿子死于献血,妻子得了软骨病......在艰难和苦难中,爱依然是福贵生活的主旋律。后来,女儿嫁了城里的工人,小夫妻也非常恩爱,女婿对福贵夫妻亲极了,真是挚爱的一家人。没想到,女儿死于难产,几年后女婿又死于事故,唯一的小外孙与福贵相依为命,爷孙的关系依然是满满的爱......最后,小外孙撑死了,只剩下福贵,他买了一头老牛相伴,对牛也爱意满满,他称呼老牛叫福贵,每天和这头叫福贵的牛说话,每天叫着家珍(妻子)、凤霞(女儿)、有庆(儿子)、二喜(女婿)、苦根(外孙)的名字,仿佛他们全和他生活在一起。他话里话外全是爱,浓浓的爱,面对悲惨的命运,福贵自有一种态度:他和所有的亲人是为爱团聚于这一世的,哪怕他们全都不在人世了,也和他在一起......
1994年,改编自该小说的同名电影《活着》上映,由张艺谋导演,葛优、巩俐等主演 1998年7月,《活着》获得意大利“格林扎纳·卡佛”文学奖。
加缪说:“宁可贫穷而自由,不可富有而受奴役。然而一些人总想要两者兼得,这就是他们又贫穷又受奴役的原因。”
死亡不是“无常”,而是“正常”。但当死亡降临时,活着的人就要面对失去亲人的悲痛,而无疑的,这是人生最大、最难走过的伤痛之一。证严法师说:一滴烛泪落下来,立刻就会被一层结出的薄膜止住,因为天地间自有一种抚慰的力量,这种力量叫‘肤’。生死之痛,其实就像一滴烛泪落下了,突然被‘肤’起来。--法师
像往常一样,一天又过去了。我又消磨了一天,用自己那简单又怯懦的生活艺术将它温柔地打发了过去。——赫尔曼·黑塞
我们总要放弃一样东西,才能获得另一样。--女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