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这九十年》是任均口述,儿子王克明执笔写成的革命家庭的私人记忆。是1920-2010年,历时九十年的家庭故事。任均生于1920年。而《一百年,许多人,许多事》的口述者杨苡生于1919年,她俩是同龄人,只相差一岁而已。 《我这九十年》作者任均,何许人也?前所未闻。任芝铭、孙炳文、冯友兰、孙维世,你定有所闻。 任芝铭,老同盟会员,清末举人,一直支持我D的民主人士,培育的女儿均投身GM。孙炳文,周EL在欧洲介绍入我党,曾随朱D从军,并义结金兰。国共合作时期,在黄埔军校当过ZZ总教官,与周EL同袍。后被蒋介石腰斩于上海龙华。 冯友兰,一代哲学大师,被誉为“现代新儒家”,以英文写就《中国哲学简史》,方便西方读者了解中国哲学,后有“法、意、西、南、捷、日、朝、中文译本”,且出版后几十年来,“一直是世界各大学学习中国哲学的通用教材。”据说在西方大学中,凡开设中国哲学课程的,冯友兰的《中国哲学史》是第一本必读之书。 孙维世,孙炳文的贵孤,周EL夫妇在孙炳文遇难之后,对其视同已出,更有“红色公主”之称。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女演员、新中国成立后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导演兼副院长,在演艺、导演、翻译等多方面建树颇多。不幸的是在“WG”中被江Q等人迫害致死,年仅47岁,实在令人惋惜。孙与林彪间的感情,及与毛ZD的关系,是众多野史的题材。 任芝铭、孙炳文、冯友兰、孙维世分别是任均的父亲、二姐夫、三姐夫、姨甥女。 而任均本人的经历,从文艺青年,投身YA。由在YA的鲁艺学生、戏剧演员,到49年后随夫出使欧洲的外交人员,也值得我们去了解。 《我这九十年:1920-2010一段革命家庭的私人记忆》记录在风风雨雨、磕磕绊绊中,任均和周围许多人一起,经历了艰苦生活、胜利喜悦,也经历了政治运动、人事变迁。当任均的大部分朋友陆续故去了,大多数故事也不为人知了。但那许许多多事情,有的能显出人格品德,很有些道义真情;有的能翻出历史真相。 在风风雨雨、磕磕绊绊中,经历了苦乐掺杂的生活。政治运动,人异事迁。这一切,都不能抹去作者乐观而又淡泊的心。 书中第278页记道:两学生把他押上台后,主持人喊:”XXX!你老实交待你的历史问题!“那老艺人弯着腰低着头,诚恳地说:”是。是。“停了停,见他没下文儿,主持人又冲他喊:”说呀!“他不敢抬头,战战兢兢地问:”是,是……您听哪段儿呀?“大家听见这说相声的词儿,都忍不住想笑。我看见主持会的扭过脸去,也一阵子没说话,估计也是在使劲儿忍住笑。过了会儿才回过头来,但厉害不起来了:“什么哪段儿?让你交待历史问题。”…… 只有如作者般乐观,对未来充满信心,才会在那炼狱似的T年里,记住这令人发笑的一场小景。豆瓣里有人留言说:有趣的是,已九十高龄的老人,任均回溯历史时不是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说教,而是在平静中娓娓道来。即便谈到人生的曲折与不平,岁月也早已冲淡了那些艰辛还有深仇大恨。如同摆上几道清香扑鼻的浓茶,促膝唠磕。正因如此,任均在谈到无“齿”之徒这则幽默的回忆时,居然咯咯大笑,丝毫不觉那段岁月沉重得让人无法挺起胸膛。
如果说任均是革命家庭里的知识女性,那《一百年...》中的杨苡,是一个旧贵族出身的女大学生。她们生长于同一时代,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,却有着相同的真诚。任均少女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延安参加革命,在延安时期有“小梅兰芳”之名,新中国成立之初以大使夫人的身份做外交工作。家庭成员中多显赫之人。杨苡的兄弟姐妹也多有成就,全是著名的翻译家,算是学术名人。
她们俩人都是长寿老人,活过了百岁,都是记忆力超群的老人,都有好儿女,都有机会说出自己的人生故事并被忠实记录成书。
任均对回忆录的要求是:实事求是。即,说我所知,写我所知,有一说一,真实诚实。
杨苡的回忆录更是:第一真实,第二真实,第三还是真实。她是巴金的追随者,学习巴金“说真话”,难能可贵。
所以,我们有机会读到两本口述历史的宝贵书籍。无论是“九十年”,还是“一百年”,都值得一读。
我从她们的书里,读出了百年历史,更读出了人生。
她们都有过人的记忆力,有真实的细节回忆,和平实的表达,可以帮助我们从高大空洞的叙事中解脱出来,窥见历史的点滴真实,非常难得。
推荐这两本好书!
只有玫瑰和茉莉一同开放,这个世界才会有参差多态的美。——罗素
我们可以否定一样东西,但不一定非得诋毁它,这是在剥夺他人相信的权利。——加缪
在我看来,高贵的生活,不是来自高贵的血统,也不是来自高贵的生活方式,而是来自高贵的品格。——洛克菲勒